无烟立法站上10%的新起点

立法带来10%的成效

近日，中国政法大学卫生法研究中心发布数字交互地图“健康中国无烟立法进行时”，旨在回顾《健康中国行动（2019—2030年）》发布一周年后城市层面无烟立法取得的成果，并跟踪日后健康中国控烟立法进展，助力《行动》的落实。

“截至目前，有超过10%的公众受到全面无烟立法的保护。”中国政法大学卫生法研究中心特邀研究员于秀艳说。

通过数字地图，可查看到我国已经实行室内全面禁烟的无烟城市。世界卫生组织《烟草控制框架公约》2006年在中国生效后，这些城市严格按照《公约》的标准，在室内公共场所、工作场所和公共交通工具全面禁烟。这其中，既有北京、上海、深圳、西安、秦皇岛等通过专门的无烟法规实现100%室内全面禁烟的城市，也有通过爱国卫生条例和文明行为促进条例的控烟条款实现100%室内全面禁烟的城市。

在这份数字地图上，通过搜索城市名，可了解某个城市的控烟现状、相应的无烟法规、通过时间、处罚条款等信息。公众通过手机打开地图，在这些禁烟的城市，就可直接拨通投诉电话举报违法吸烟行为。

中国政法大学王青斌教授说，目前这份数字地图所展示的禁烟城市，都出台了最符合《公约》第8条及其实施准则的控烟法规、规章，或包括相关条款的法规、规章。这些城市在禁烟范围上采用概括式表述，避免因列举禁烟场所而产生挂一漏万的情形。同时，法规、规章中有明确的执法主体和法律责任条款，没有对禁烟范围做例外表述，且没有允许设立室内吸烟室或吸烟区，也没有设置缓冲期。从法规实施的角度来看，概括式的禁烟范围避免了因列举禁烟场所给公众带来的守法上的疑惑，即到底哪些场所是禁烟的。这在保护公众健康的同时，也减少了因禁烟场所分辨不清产生的冲突，同时增强了法规的可操作性和执法便捷性。

王青斌表示，北京、上海等城市的经验表明，以最严格的标准通过无烟立法后，二手烟暴露率有了明显下降，成人吸烟率也持续降低。被誉为“史上最严禁烟令”的《北京市控制吸烟条例》施行4年后，2019年北京市成人吸烟率为20.3%，比2014年下降3.1个百分点。修订后的《上海市公共场所控制吸烟条例》自2017年3月1日施行。根据上海市2019年最新成人烟草流行调查显示，上海市成人吸烟率为19.7%，成为全国第一个吸烟率降至20%以下的城市，提前实现健康中国2030的吸烟率目标。

两年需有20%的提升

《健康中国行动（2019—2030年）》提出将开展15个重大专项行动，控烟行动被列为15项重大专项行动中的第四项行动，其目标之一是到2022年和2030年，全面无烟法规保护的人口比例分别要达到30%及以上和80%及以上。“这意味着，在接下来的两年，还有20%的人口要被无烟法规所覆盖。”王青斌说。

记者注意到，随着《行动》的发布，数十个城市将控烟相关立法列入2020年的立法计划，其中《重庆市公共场所控制吸烟条例（草案）》的立法工作进展迅速且备受关注。

重庆市是面积最大、人口最多的直辖市，也是国内最后一个尚未控烟立法的直辖市。如果重庆能够通过完全符合公约标准的控烟立法，实现室内公共场所、工作场所和公共交通工具全面禁烟，那么全国层面上被全面无烟法规保护的人口比例将提升至近13%。

从2020年开始，重庆市的控烟立法工作加快了进程，条例草案已于今年7月提请市人大常委会审议，并在7月30日至8月15日向公众公开征求意见。其中引人关注的是，草案第十条规定餐饮服务场所、住宿休息服务场所和公众休闲娱乐场所等“限制吸烟的公共场所”的室内区域可设吸烟房，此内容引发了公众的激烈反对。

王青斌说，重庆目前的草案看似“考虑”了吸烟者，实际上对他人的健康造成了侵害，违背了保护公众免受二手烟危害的立法初衷，也不利于吸烟者本身的健康。严格遵循《公约》要求的控烟立法，确实限制了吸烟者的吸烟行为，但这种“限制”具有正当性，其所获得的利益远远大于不限制带来的好处。重庆如果按照现有文本通过控烟条例，则不符合无烟城市地图的展示标准，不会被添加到该数字地图上。

北京义派律师事务所主任王振宇律师表示，控烟立法不是在吸烟者与不吸烟者之间制造对立，而是在保护民众健康权和尊重吸烟者吸烟的自由之间做价值判断，显然吸烟的自由应让位于受法律保护的民众的健康权，吸烟者可以在不侵害他人健康的前提下选择吸烟，但基于公民是自己健康的第一责任人，也应面向社会加强对吸烟危害的宣传，鼓励吸烟者戒烟。“重庆的立法也应该在此基础上，充分考虑民众的健康权保护，以法律构筑健康重庆的坚实基础，助力健康中国的实现。”